MBIE的情报部门--MI（情报处）职能已被扩展到在国家安全受到威胁时负责情报和行动。 Photo: 123RF
"庞然大部"MBIE已经悄无声息地与新西兰情报机构网无缝对接，将其自身强大的情报搜集部门的规模和支出增加了两倍多。
依据【官方信息公开法】(Official Information Act, OIA)新近披露的文件显示，在过去的12个月内，新西兰商业、创新和就业部（MBIE）下属的情报处（MBIE Intelligence，MI）已经扩展到不仅涵盖移民，还囊括整个MBIE的、负责国家安全威胁时的情报和行动。
该部门预算在一年内翻了一番，达到1100万纽元--几乎是2017年的4倍--其雇员规模也增长到了115人。
该部门的工作重心是通过"国家安全情报团队"进行"国家安全和情报"相关工作，尽管新西兰安全情报局（SIS）、政府通信安全局（GCSB）和国家情报评估局（NAB）已经覆盖了这部分业务。与MI不同，上述情报机构都受到独立监察机构的外部监督；但除一个MBIE内部的监督团队以外，MI几乎没有其他监管。
穆斯林社区表示对这种秘密"扩张"感到"震惊"。
根据【官方信息公开法】，MI的机构扩张发生在所谓的"Kākariki项目"下，最早始于2022年6月。
该项目由前政府恐怖主义评估中心经理兼警察国家情报中心副主任Travis Benson领导。他于2022年8月履任，薪水高达22万纽元，此后还陆续增加了许多其他MI职责。
总理内阁部在今年2月份在线发布的一份文件中表示："MBIE情报处已经具备了一个专项情报职能，重点关注国家安全和情报领域。"
"这个职能为MBIE在国家安全体系中的各种活动提供支持，但主要集中在移民问题上，包括大规模移民入境，以及进行各种信息收集、研究和分析。"
依据与备受争议的以色列雇佣监控公司Cobwebs Technologies达成的秘密协议，MI在各社交媒体上部署了嗅探工具。一年前，MI曾试图向RNZ隐瞒有关Cobwebs的所有信息，直到新西兰行政监察专员Ombudsman介入。
随后公开的文件显示（虽然有很多部分被修订过）--MI已经通过Cobwebs获得了浏览用户WhatsApp channels的能力，以及搜索Facebook和Twitter等社交媒体的能力。
MBIE和新西兰政府对这种行为进行了辩护，称雇佣这家外国公司是一种受控的、适度的、有利于国家安全的定向工作措施。
RNZ随后依据【官方信息公开法】提出更多问题要求MBIE公开有关Cobwebs和MI的信息。常与MBIE打交道的律师对RNZ表示，他们此前甚至没听说过这个部门。
由于这些提问，MI的大规模扩张现在才被揭示出来。 MI的职权扩张基于包括来自MBIE内部以及SIS、GCSB等外部单位的"日益增加的情报协调需求"。
本周二依据【官方信息公开法】解禁的一份长达63页的文件显示，该处现在还负责与海外情报和边境管理部门打交道。
MI的总体任务是提高MBIE从移民领域到建筑领域、甚至到外太空领域等7个等级的监管权力，尽管在一年前，该处95%的经费都来自、并用于移民部门。
然而，在其位于惠灵顿市中心的总部办公室以外的领域，该部门在处理移民相关问题的第一线始终没有什么作为，例如调查海外劳工和留学生的剥削问题。而最近在对8个机构关于应对网络攻击的能力时，MBIE评级仅为一星，属于最差的。
Cyber attack ratings - Cabinet advisory committee March 2023. Photo: Supplied
MI的高级战略文件显示，该处的核心目标之一是能与所有所谓的移民危机"相匹配"，不过这份63页的文件并没有解释什么叫"移民危机"，所以也无法进一步清晰解读。
文件中大部分有关MI内部监督小组的会议纪要也被涂黑处理。
在2022年，向当时即将上任的MBIE部长提供的简报中，其情报职能只被提及了一次，而且只表示其工作在于提供研究和证据。
伊斯兰团体对MI的存在表示震惊
伊斯兰协会联合会发言人Abdur Razzaq Khan表示，直到媒体对此进行曝光，他们才得知此事。
他说，自2019年基督城恐怖袭击以来，国家安全部门以及总理内阁部与伊斯兰团体先后进行了30多次磋商，但MBIE从未参与其中，他们也从未被告知还有一个叫MI的部门。
"我不是惊讶，而是震惊。"Razzaq本周二表示。
这与皇家委员会此前建议的在与少数族裔社区沟通协调的过程中应保持透明度相反，而政府曾承诺推进这一点。
"他们事实上正在监控像我们这样的社区、我们这样的移民和其他人，没有事先的征询，没有任何第三方机构对他们问责，除了他们自己。"
目前尚不清楚MI究竟给出了哪些报告，对该处进行了哪些审查，被监视的人无法申诉，因为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再加上使用了由以色列国防军退役指挥官创建的公司来审查可能来自中东的移民的社交媒体，Razzaq表示，情况变得更糟了。
"这不会建立信任和信心。"
"无论下一届政府采取什么行动，都必须真正考虑，'新西兰是否正在建立一个情报领域的（不受监管的）国中之国？'因为这是现在大家都在传的。"
MBIE下属的新西兰移民局是实际将MI项目落地的执行部门。它在一些方面取得了成功，但在打击留学生欺诈和海外劳工欺诈等问题上也有所失误。
此前，RNZ曾报道自2018年以来，INZ的劳工剥削调查数量从700起减少到200起。
SIS去年对RNZ表示，该部每年在海外旅客入境之前对数以万计的人的详细信息进行核查，并向MBIE知会了可能的潜在风险。
"那么，为什么MBIE要这样做呢？"Razzaq问，
"而且这可不仅仅是一个小部门，他们有一个完整的情报机关。"
MBIE回应
MBIE表示，MI只关注在其依法负责的领域的风险。
该部网络、数据及监察部门副秘书长Greg Patchell在一份声明中告诉RNZ ："根据2017年【情报和安全法】，MBIE不被视为情报和安全机构，因此其下属情报部门不受情报和安全监察总检察长的监督。"
他表示，MI的职权扩大是内部重组的结果。"情报资源没有增加。"
OIA文件还提到了这个新成立的情报部门的团队和功能。
Patchell表示，MI最近的工作成果之一是在"Gabrielle热带气旋"期间为决策层提供分析。
MI还专注于防止大规模人口涌入和人口贩卖。
RNZ曾两次向MI就最近媒体曝光的多起中国、印度和孟加拉移民工人的大规模劳工剥削案中独立于MBIE以外起到怎样的作用进行采访，但被MI拒绝。RNZ向MBIE询问采访但该部也予以拒绝，只提供了背景简报。
MBIE的回应首次披露了其声称MI使用Cobwebs工具的目的。即使在去年曝光后，出于安全原因，该部门也拒绝具体说明它正在针对哪类风险。
本周二晚该部表示："出于公众的信任和信心，我们认为重要的是明确指出，MBIE使用Cobwebs工具是为了支持预防和（或）侦测大规模移民涌入情况。"
"它是专门用于识别可能的境外移民大规模涌入活动的。它只用于这个目的，不用于其他任何目的。"
然而新西兰从未发生过大规模移民涌入的情况。
MBIE最后解释道，MI对Cobwebs的使用有"严格限制"且需经内部审核批准，该部门还将于本月完成两份有关其已被使用的情况的内部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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